家国乱世,武汉长江边,刚满20岁的您含泪领唱《长城谣》,一曲激荡中华,激励无数志士共赴国难。
您辗转前往巴黎学习声乐。寒窗数载,您终于在1945年登上巴黎国家大剧院的舞台,令世界舞台第一次对中国美声歌唱演员刮目相看。从此,“中国夜莺”的名号只属于您。
1949年,您受聘担任上海音乐学院声乐系老师,从一位花腔女高音歌唱家转变成了一名声乐系的教授。从此,您为中国声乐教学开创了崭新的、科学的道路,您的生命迈向更广阔的天地,成就更无私的事业。
有人说,您就像一座大山,让学生踩着自己的肩膀,步入世界歌剧的殿堂。您却说:“一个人能够成为演员,老师只是引路人。”
不知多少我们耳熟能详的名字出自您的门下,而这些享誉世界的歌唱家,在遇见您之前,都不过是普通的工人、农民、战士。就说廖昌永吧。您还记得他刚走进上海音乐学院的样子吗?身为农家孩子的他,居然是赤脚走进学校的。他第一次在校门口见到您,紧张得心怦怦跳,吓得逃到马路对面,连照面也不敢打。那时,他不仅钢琴、乐理基础差,而且一开口就有浓浓的四川口音,是您把他带回家,一字一句纠正。如果没有您,哪会有今天享誉世界的廖昌永呢?
您由衷地热爱教育、热爱学生、热爱课堂。“非典”时期,很多高校都停课了。一天,上海音乐学院党委办公室电话响了,电话那端传来您的声音:“张书记,我难受死了。我不能承受没有学生的生活,他们就是我的生命啊。”您年过90岁了,依旧每天都在家中给学生上课。其他人看了总劝您,但您总说给您排的学生还可以更多。曾经有人问您,什么时候关门,不收弟子啦?您说,盖棺的时候就关门啦!
或许从您儿子的视角,我们更能理解您对学生到底有多爱。儿子曾经羡慕过您的学生,因为您总把时间给了他们。直到您80岁的生日聚会上,他看见桃李满天下的母亲被那么多学生围绕着,他给您写下了这样一封信:“从前阿姨说你脑子里只有你的学生没有你的儿女,现在我感觉到你是对的,假如你脑子里那个时候只有儿女,就算是我们成器成材了,也只有两个,而在庆祝会上,我看到了这么多从七八岁到六七十岁的人,这么爱你,我觉得你值得。”
在您奔腾不息的99年音乐旅程中,您用一个又一个音符,用最真挚的情感,为人民歌唱、为祖国母亲而歌唱、为教育歌唱,写就了一部荡气回肠的“生命交响曲”。 [正文结束] |